乙卯十二月十四日夜宿东禅僧舍

霄汉勋名喜致身，薇垣望重自西秦。心应许国终怀赤，鬓为忧民早博银。

公道定知归太史，清朝无愧作閒人。从今勘破黄粱梦，习静虚堂养谷神。

一气贯寥寥。冥混里、孰谓鹏蜩。千形万状随空化，乾坤运转，游尘野马，都在扶摇。

曳屣挈箪瓢。异玉食、肥马金镳。薰莸枭凤虽殊器，天钧一点，灵明不昧，各自逍遥。

人耶仙耶，宛然而来者，畴为汝之权耶。仙耶人耶，翩然而去者，畴为汝之身耶。

素魄高悬出海天，飞来万影入澄川。自然妙用皆无意，水自空明月自圆。

白发凄凉故史官，十年身不到长安。

即今天末吊形影，何日上前倾肺肝。

到耳乡音听未真，半生辜负鉴湖春。峰峦一笑如相识，我本山阴道上人。